苏曦

（一）  （二）

 旁观者清，当局者迷

第二天，警察果然找上了门，不过询问的内容与所预料的稍有不同。
“你昨天与死者都谈了些什么？”
梅长苏拿过一旁放着的合同，递给警察，一副中规中矩的样子：“主要是生意上的事，大致内容都在里面了。”
警察打开后，漫不经心地晃了一眼，又将文件还给他，与旁边人对视一眼后，有些犹豫地开口：“你们昨天遇见过什么与‘靖’相关的人或事吗？”
梅长苏微不可察地愣了一下，然后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摇摇头：“没有。”
“好的，谢谢配合。”
目送警察离开后，梅长苏很快迎来了第二个客人——一个喜欢穿白衣的胖子。
蔺晨摇着一把折扇，慢悠悠地从门外走进来：“看来警察已经对你解除了怀疑。”
梅长苏将桌上文件收拾好，摞在一旁：“蒙挚现在是警队队长，大概是他帮的忙。”
蔺晨合上扇子，对梅长苏的猜测不予置评，只是径直走到单人沙发上坐下：“你觉得‘靖’字真是那人死前写的？”
梅长苏摇摇头：“都已经快死了的人，哪有精力把杯子扫下来再割破自己手指写下‘靖’字。”
蔺晨“唰”的一下打开折扇，装模作样地扇了扇风：“看来萧氏里有人对靖王的掌权不满啊。”
“诶，对了。”他似乎想起了什么，转头看向梅长苏，“你觉得萧选是真的成了植物人吗？”
梅长苏端起茶，不可置否地抿了一口：“这不是你们琅琊阁的工作吗？”
蔺晨“啧”了一声，看不出是不是真惋惜：“我还以为你在得知萧选成了植物人后会放弃复仇。”
梅长苏垂下眼，语气依旧云淡风轻：“害过我林家的人，我一个都不会放过。”
“你考虑过靖王是谁吗？这个人太过神秘，就连琅琊阁都只能查到他是萧家人。”蔺晨看着梅长苏，沉默了好久，终于忍不住开口，“现在萧景琰也在萧氏工作，你到时候是与靖王合作还是扶持萧景琰上位？”
梅长苏皱眉，显然也是想过了很多遍这个问题：“像你所言，靖王太过神秘，也太过狠厉，就算他现在急需清洗萧选留下的残余顽固势力，与他合作也无疑与虎谋皮。而景琰，他有这个天赋，就算现在不受重视，日后也必成大器。要是我还有时间，一定会……”
“好了好了，”蔺晨一脸嫌弃地挥挥手，“别吹了，说重点。”
“但我现在……”梅长苏顿了一下，声音突然有些沙哑，“已经没有时间了。而且，如果有可能的话，我并不希望景琰牵扯进来。”
蔺晨挑眉，没再说一句话。